今日这园子，除了偶尔路过的几个小宫女，竟然再也无人了。

这是怎么回事？

见我不解，德妃黯然一笑：“这宫里已经没有多少妃嫔了。”

这是什么意思？

“皇上从几个月前，就下了圣旨，宫中所有没有承宠的妃嫔一律归家另嫁。”

“侍奉过的嫔妃，想归家的也可许丰厚嫁妆归家，不想归家的……”

“寺里祈福，皇陵守墓……总有去处。”

我怔愣在原地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。

“像我这样家世显赫的，可以留在宫中，皇上说了，我虽然不再会有恩宠，可是会补偿我的家人。”

德妃怅意一笑：“这样也好，我们这样的女子，斗来斗去，也都是为了家人罢了。”

我的心猛然刺痛。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
“你当然不知道。”德妃轻笑出声：“为了这件事，前朝后宫都吵了几个月了。”

“皇上不愿意那些不好听的声音传到你耳朵里。”

她的眼睛里有哀怨转瞬即逝，更多的是释然。

许君泽一方面把我护在太极殿，另一方面秉雷霆之势而下，强硬的遣散后宫。

这样前无古人的事情，他不知顶住了多少压力。

我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太极殿。

我不知道许君泽为何这样做，心中隐隐浮起了一个不可能的答案。

直到夜幕低垂，房间里昏暗下来，我的心也像是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阴影。

有一道光从远处而来，慢慢走到了我的身边。

是端着烛台的许君泽。

“以茉，怎么不点灯？”

“你不许宫人进来，都没有人敢来打扰你。”

屋子里亮了起来，许君泽站在暖黄的光里对我微笑。

“我来了。”

我动了动唇，心中骤然明亮。

在我面前，他好像很久没有说“朕”了。

“我都知道了。”

我看着许君泽的眼睛，那里面藏着这段时间以来殚精竭虑的血丝。

他背着我筹划，顶着所有的压力，还要忍受我的误解和疏离。

心里那个答案越来越清晰，我强忍着翻腾的泪意，轻声问他。

“许君泽，你是不是爱我？”

不是喜欢我，是爱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