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的一切，好像他爱我。

就像那无数个画本子里，浓重深厚，荡气回肠的爱意。

许君泽没想到我会问得这样奇怪，他的神情有些恍惚，突然就笑了。

“是。”

“我爱你。”

我颤抖着双手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。

怎么会呢？

就算他也是从来一回，可是上一世我们十几年的相处，都没能换来他的爱。

只不过重来一回，他就爱我了？

我只觉得荒谬的可笑。

许君泽轻笑出声，笑着笑着眼里就泛起了水光。

“以茉，我不仅仅是重来一回的。”

“或许上一世，我就爱上了你，所以才步步谋划，捧你为贵妃，又不肯立皇后。”

“我病的那些日子，才恍然发觉，我竟然步步为营为你做了那么多。”

“到死，我都怕别人欺负你，思来想去，太后的位子最适合你。”

惊觉相思不露，原来只因已入骨。

许君泽眼底漫上了一层悲凉。

“只可惜我自傲一世，寡情凉薄，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的心意。”

他看着我，仿佛有千言万语，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和苦涩。

“以茉，你做了多少年太后，我就陪了你多少年。”

若是前生未有缘，待重结，来生愿。

或许是遗憾太深，上天给了许君泽回头的机会。

上一世，许君泽死后，并没有立即重生，而是许他以另一种方式留下。

他以灵魂的姿态看老大登基，看我做了太后。

看我在那几十年的时间里，独自度过漫漫长夜。

听我在夜半无人时，流泪咒骂他的那些话。

我的心酸痛苦，惆怅哀怨，自由渴望，他尽数看在眼里。

直到我垂垂老矣，寿数已尽。

我说想找个知心人，我让老大别做个寡人。

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。

许君泽抬起手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：“我当时就发了誓，若有来生，我定然要做你的知心人。”

“以茉，我不做寡人，你也给我个机会，好吗？”

他的脸上也有泪水，我试图去抹，那泪珠却像是熔岩一般，灼得我生疼。

我敢吗？

我能吗？

我在心中不停的问着自己。